妖娆妩媚未若吾

替身文学2——君后态度冷淡,于是你找上了他的继父

本想帝后和睦,四海升平,谁知枕边人不愿入宫,消极营业,因着君后国本,不可轻动,你只好在投身朝政的同时,另寻安慰。


自从那日见到颜氏,你的心里就多了一桩心事。


殷太尉位极人臣,前后取有两夫,先夫明仪郡君是君后生父,你的表舅,自是天家气度,潇洒风流,这倒也罢,偏生这继取的颜氏也是个出色的人才,两人的年纪差了二十来岁,可谓是梨花海棠,各占胜场。而最令人惊异的是,这续弦的颜氏也不像明仪郡君,偏生和继子殷挽活脱脱如一个模子里印出,凭空为太尉惹了不少闲话。


明毓自小跟你,哪里不知道你的心思,见缝插针地说道轶事,暗戳戳便把殷太尉府里的始末给兜了个清楚,原来这殷太尉行伍出身,最喜膀大腰圆、爽朗明快的美人,家中金钗十二,都是沙场罗帐双征伐的好手,这颜氏虽还管家,殷太尉却从不进他屋子。


暗道这太尉精打细算,借着取夫的名义,竟将这管家的开销给省了出来,明毓忍着笑意,与你送上颜氏的画像,画纸陈旧,笔法细腻,不败美人容颜,你将颜氏画像与殷挽对比,越发觉得两人相似,只是殷挽年轻气盛,颇有一种凌厉的锐气,而颜氏却温润平和,好似一杯清雅的醇茶。真是极巧,你,就喜欢喝茶。


帝后大婚,照例要合宫数日,以示和睦。你吩咐御茶膳房准备好玫瑰鹅油卷子、茉莉银丝一口酥等几样细点,再配着一坛宫中树下藏着的李子酒,安排着和君后宴饮。你身居高位,也不是不容人的性子,想到殷挽年纪尚轻,性子跳脱,日后派宫人多加教导,也未必就不能父仪天下了。入夜,你批折子批至倦怠,等到君后小侍来请赴宴,便打着哈欠坐辇过去。


因着前些日子收了家信,殷挽的性子很是收敛了一些,只见他按着宫中礼仪,布菜服侍,很是周全,你亦不咸不淡,问询宫事,赏了下人,一顿饭吃得规规矩矩,相安无事。


到了安寝时刻,你瞌睡上来,见到殷挽战战兢兢,鹌鹑一般地蜷缩着,突然心中一灰,并不想与他沟通感情,遂自己占了床榻,安排他到偏殿安歇。谁知殷挽得知你要在此处休息,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,你情知有异,怒气上来,眯起眼睛将手扣住他下巴,一面挥手示意明芝进来,领着宫女先行搜索。


女官们雷厉风行,手起刀落,将鸳鸯绣枕、龙凤被褥尽数拆开,毁了个彻底,果然见到殷挽白着脸儿,恨恨地瞪着他们,只是碍着你在当场,这才不敢上前。


待到宫女将碎纸拼凑整理,一张张地送到你的面前,你的怒气突然烟消云散:

笔法稚嫩的墨画不甚分明,黑衣黑甲,个子高挑,依稀可看出是个将军的形容。你自幼为储,甚少上阵,身量也并不算高。结合前情,不难猜出,他画的是骠骑将军修临。


望着这感人的画技,真挚的感情,你和检查的女官一起,沉默了很久。


你朝立国百载,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——君后爱慕他人,还是单恋无果。若殷挽果真红杏出墙,与修临发生了瓜葛,你将他二人下狱处置,也是师出有名;若殷挽因爱慕臣子失德太过,做出表赠私物、有辱国体之事,你也自可将他废黜。像这样丑画抒情、暗寄相思之事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你怒气既散,便下了命令,只说君后失礼,令罚俸三月,禁足十天。


殷挽的这些操作,终于让你睡意全无,趁着神志清醒,你又回到了养心殿中,这次你看着堆成山的折子,竟也感到了一丝亲切。


帝后失和,婚事不谐,短则损害君体,长则不利国嗣,明芝明毓在御前行走,自觉责任重大。开春不久,选秀未至,一个能让帝王可心的人儿,本来并不好选,但机缘巧合,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人选?


帝王风流,本是常事,只要不乱了纲常,惹人话柄,私下里再放纵些,都算是世间佳话,譬如唐明皇有杨贵妃,武则天有如意君,为人君者,政事繁忙,谁又不希望身旁能有一朵解语花呢?


她二人聪明伶俐,一纸信笺便飞往了宫外。


牡丹花开,宫中开宴,遍邀京城的贵夫俊彦,一时间热闹非常。


接到信的殷太尉自觉老迈,想着爱子在宫中尽惹事端,遂修书一封,嘱咐着颜氏带给儿子。颜氏在家中透明惯了,当下唯唯诺诺,答应着就坐上了马车。


香车宝马,花团锦簇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你端坐在台前,示意着众人纵情宴饮,眼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一人身上。


颜氏鲜少出门,这次进宫赴宴,几乎未带首饰,连衣衫也是半新不旧,松松垮垮地穿着,着实引人注目,然而他身段颀长,俊眉修眼,更衬得周围刻意打扮的男子如衣衫堆就,俗艳不堪。


男人们坐在一起,少不得要谈论八卦,这个说道理国公府小王女新取丈夫,逼着小叔为媵,那个又讲道殷太尉堂侄下嫁美貌商女,因为无女被休弃回家。好事者们说到兴头,忍不住拉着颜氏衣衫,鼓噪着寻他求证。颜氏君子心性,流言过耳,也只做不闻,哪里又能和他们谈到一起,只能眼观鼻,鼻观心,端坐着如同木头。好在酒过三巡,一队男子手捧金盘,上托瓜果,自草木葱茏处翩翩舞来,众人贪看歌舞,终于停止了闲谈。


颜氏尴尬难忍,借着更衣的由头偷偷溜出,随侍的小僮还不满十岁,着急忙慌地跟着主人,很快被宫人引导,渐渐落在了后面。


你离席片刻,便换了轻衣玉冠,听到明毓说起天气湿热,水边荷花竟然早放,突然就来了兴趣,自己撑着个小船,摇摇晃晃自水道向内,侍从们担惊受怕,却只敢在岸上看着,远远跟随。


你虽养尊处优,却是年轻力壮,撑得许久也只是起了一层薄汗。果然湖心温暖,熏蒸得几朵芙蓉颤巍巍地张开花瓣,引来数只蜻蜓飞舞。你将船停下,蹑手蹑脚地走近,只见一人茕茕立于水边,痴痴地望着湖面发呆。


“你是何人?如何进的此处?”

你声色严厉,吓得那人转过身来,赶紧向你行礼。


你见他容色秀美,大有弱不胜衣之态,正是这些天念兹在兹的颜氏,心里暗暗欢喜,急忙说道平身,言语之中也多了一分殷勤。


“国丈入宫,怎么竟不带随从?想来是宫人顽皮,照顾不周。”


因着上次的意外,颜氏在面对你时,多少有些拘谨。只见他脸色惨白,星眸带水,直如玉树经霜,新叶逢雨,让人无端生出怜意。


“上次的事情,是朕冲撞,国丈大人大量,还请不要见怪。”你的雍容有礼,极大地缓解了颜氏的戒心。只见他温和一笑,向你说道:“臣夫与君后长得相似,连太尉也时有认错,况臣夫粗陋无才,鲜少入宫赴宴,陛下又怎么能记得呢?”


“非也,非也。”你笑吟吟地摇了摇手指,满满凑到他的身边。和殷挽一样,颜氏的身量太高,为表尊敬,一直都不敢抬头,遂由着你附耳低声,细语戏道,“国丈与君后貌虽相似,细看却大有不同。先前惊鸿一瞥,是朕看不真切。”


温热的肌肤贴在身侧,少女的香气阵阵袭来,颜氏“啊”地一声,又惊又怕,却被你无赖截住,笑嘻嘻地补充道:“君后他年轻气盛,不及国丈丈温柔。”


颜氏看你脸泛桃花,步履不稳,显是带了醉意,不由慈父心起,柔声劝道:“陛下醉了,怎么竟不带随人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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